本征废物

舟瘾发作中

枯久枯无差 断剑

整点罗德岛外勤故事,还是永生者久x普通人枯,灵感来自一次直播切片

OOC警告 不介意的话请吃



阿枯用的是一把断剑。


博士以前问他,为什么不用罗德岛工程部打造的精钢剑?那上面镶嵌的源石能够最大程度地激发你的潜力。但是阿枯说,算了,工程部装备也紧缺,我用这把剑很顺手。


久城自己用的是狙击枪,非常漂亮的一杆枪。源石技艺爆发的时候,整支枪裹挟在艳蓝的火焰里,枪声如同来自地狱的晚钟。可露西尔给它起的名字是“神木”,这个名字作为铭文镂刻在枪管上,据说子弹出膛的时候,能听见巨木燃烧的声音。


他们出任务常常一起。久城很爱惜那杆枪,即使是博士也不会借,只有阿枯是例外。普通人的生命太脆弱了,他太害怕阿枯受伤,又觉得那把断剑不大靠谱,有时就和对方换武器。他自己往往多带一套弓箭,也是用制造本舰的精钢打制的,箭头的材料混合了源石,命中目标后会发生源石技艺驱使的延时内爆。


太残忍了,阿枯说,同时用断剑给已经奄奄一息的庞贝补上最后一击。


用我的枪吧,久城说,别让这把剑断第二次了。


他记得那把剑是为什么断掉的。本来这把剑是他的剑,出门前随手从罗德岛拿的。他们那次外勤在萨米的冰原,久城的源石技艺那时还不大稳定,冰封的天气让他没法自如地使用枪支。多亏了这把剑,他想,否则自己会变成阿枯的累赘。永生让他对依赖别人有一种本能的厌恶,他知道无论是谁都没法陪他走到最后。


冰原上的外勤任务是调查“雪祀”的仪式,他们闯入了萨米人的神殿,用源石技艺点燃了祭坛。大祭司在黑色的阴影中现身,没有实体,只是一团人形的烟雾。冰霜祭坛骤然收缩,冰晶爆炸,他身上被飞溅的碎冰划出血口。火焰迸发,子弹倾泻而出,但是枪支杀不死祭祀,火力打不穿祭坛,祭司的鬼魂要求他们做出选择。


你们只能走一个,祭司说,这里太久太久没有祭品了。


久城几乎没有思考,剑在他的手上,他起剑,寒刃就扎进心脏。他的血液骤然凝固,极寒之地冰封已久的死亡在他永生不死的躯体中产生了第一次内爆。与往常不同,这次死亡尤其漫长,他先失去视觉,然后是听觉。心脏停跳之前,他听到阿枯喊他的名字,用一种从来没听过的嘶哑的声线。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他失明的眼球上,带着一点点微弱的温度,不知道是血还是眼泪。他想伸手去碰对方的脸颊,手却抬不起来。


他这一次又逃脱了死神。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逃走多少次,还能用他的命换多少普通人终将结束的几十年。他睁开眼,看到阿枯已经走了,祭司的鬼魂徘徊在自己身边。


你赢了,祭司说,但是值得么?你总有一天会支付不起逃脱死神的代价,死去太多次之后,你会对真正的死亡麻木。你总有一天会陷入那个悖论,你不惜用死亡拯救的人仍然会死,而你自己会逐渐被无用的悲悯绑架。


无所谓,他说,我死多少次都可以。


他把剑从心口拔出来。他倒下去的时候,穿出后心的那部分剑刃磕在地上,断了。他死前并不感觉到痛,把剑拔出来的时候反倒体会到独属于生者的极端的痛苦。活着是很痛的,祭司的鬼魂说。他吐掉反上来的一口血,体温开始回升,伤口在结冰之前就愈合了。他把断剑插进冰霜祭坛的中央,源石技艺瞬间让剑身淬火,祭司的鬼魂在诅咒中湮灭了。


他的听觉还没完全恢复,耳鸣中依稀分辨出几个字,是“死亡”、“诅咒”、“永生”。


跌跌撞撞地从神殿走出来,手里拄着一把断剑。阿枯带走了他的枪,此时大概已经走出很远。通讯与冰原的暴风一同响起,设备里博士的声音不再冷静如往常。


阿枯没回驻扎地吗?他哑声问。


信号不大好,博士说了几句,他没听清。好在罗德岛掌握了他的定位,不多久,有直升机来。他在机舱里换了武器和装备,工程部把新的弓箭带给他,金属的触感还是温热的。他知道自己体温太低,随时可能再死,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。


直升机把他和一支小队空投下去,降落在雪山上。他以往视力很好,但暴风雪让他看不清路。空白,空白,无论看哪里都是一片模糊的空白。风暴遮蔽了他的瞳孔,视觉不再可靠,他穿梭在嶙峋乱石之间,用一支又一支穿云的箭响辨认方向。


他找到阿枯是在一个村落,最后的雪祀村落。他先认出的是自己的枪,他第一次看到那把枪通体缠绕着血红的火焰,倾泻而出的也不是子弹,而是源石技艺激发的烈焰。他没和阿枯闹过矛盾,一次也没有,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阿枯的怒火。


他想起博士在通讯里说,阿枯一个人去了雪祀村落,罗德岛的无人机观测到源石技艺失控的迹象。他远远地看着那个燃烧着悲哀的背影,给博士发了消息,说阿枯没有失控,他没有杀人,他在强行控制。


博士说好,那你带他回来吧。


久城放了一箭,艳蓝色的火焰穿越生死的边界,钉在雪祀村最高的建筑上,引发一连串微小的坍塌。阿枯抬头看了一眼,动作为之一顿。久城看到他踩着残垣向自己走来,背后血红的火蔓延到整片冰原。


阿枯走到他面前,眼睛被源石技艺烧得血红。他看到阿枯抬手,下意识想躲,但那只手最终只是很轻地落在他的脸上,颤抖着拂去他睫毛上的雪花。


他以为阿枯要问他许多问题,但对方没有。他们并肩走在冰原上,很久,阿枯说,我是不是在做梦?我当真以为你死了。


他把枪接过来背在身上,枪管的余温烫着他的后心。他想了想,想到许多东西,最后只是拿出了那把断掉的剑。


这把剑不会断第二次了,他说。


阿枯没收了剑,用一贯温和的语气说,剑现在在我手上,下次这种决定我来做吧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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